第二话: 钥匙
温歌花入党那天放学后, 我们穿着校服背着书包, 来到了坐落在校园外不远的一家咖啡馆。
这家咖啡馆叫怪人咖啡馆, 才新开张不久。
每当放学,这家咖啡馆就会挤满中学生, 从门外看进去, 只看见一望无际的白色和蓝色之海, 挺壮观的。
今天咖啡馆也是挤满人潮, 我们还算幸运,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座位便坐了下来。
忙得喘不过气的考完中五等成绩中的服务生在我们坐下三分钟后, 把菜单端给了我们。
咖啡馆里一片狼藉;
一大堆中学生小声说, 大声笑; 把妹中的男生正享受着追女生的快乐, 而女生也爽爽地沉浸在追求中, 这种两者互惠互利的状况真符合了现今资本主义的社会啊。
我们坐在咖啡馆的吧台, 我把叫交叉, 坐在高椅上, 呈现出一幅欠扁的嚣张大老板样子。
“这里有什么好喝!”张天威。
“咖啡啊。”我说。
“咖啡来来去去不都一样吗!”张天威。
“你点一杯啊, 那就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。”我说。
“精准地说, 其实是三甲黄嘌呤。”温歌花。
我看着菜单上的饮料, 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意式咖啡名称, 例如:卡布其诺、拿铁、摩卡等等的咖啡饮料。
服务生手里握着小簿子, 问我们要点什么。
“一杯拿铁。 谢谢。”我说。
“多一杯呃呃……拿铁。”张天威犹豫, 结巴地说。
“给我一杯白开水吧。”温歌花懒懒, 可见他对三甲什么的没有什么信心吧。
“喂, 那个刚才那个饮料很重吗?”张天威问。
“没有啊。 为何。”我答。
“那为什么叫拿铁?”张天威傻傻。
我没有回答他, 可见他的杀气完全被他的傻气掩盖了。
“所以, 歌华。”
“我们要去讨伐, 但是, 你们有想过要怎样讨伐吗?”我划破了沉默, 虽然在着吵杂的环境里。
“很简单, 我们直接打破办公室的门, 然后拿书, 然后走人。”张天威天真地无邪地说。
虽然他很邪恶啦其实。
“这样不是不可以, 但是依照你的方法, 我们打破了学校的门, 肯定会被发现, 然后可能会被踢出学校。”
“再来, 学校的门放学后会被拉上铁闸然后上锁, 晚上有保安人员。”我摧毁了张天威的幼稚计划。
我看了看温歌花, 沉默, 但她似乎要说话了。
而我也看见他多想念他的书籍。
“保安人员, 其实不难解决。 在他的水里下一些东西, 就可以了。 ”温歌花说。
“所以, 关键回到我们怎样进去办公室。”我作了一个小结。
这一段话出来以后, 沉默继续袭击。
最终, 服务生端着我们的饮料, 终结了沉默。
“谢谢你。”我说着, 人格分裂的我把人格调至『和蔼可亲的领袖』状态。
服务员看了我们一眼之后, 把强忍着的偷笑, 在我们背后释放了出来。
可疑, 很可疑。
事不疑迟, 我喝下了第一口拿铁。
“呸!”拿铁瞬间从我嘴里喷出来, 仿佛一处美丽的褐色烟花, 开在木色的吧台上, 点缀着。
飞溅的咖啡不止沾到桌子, 也沾到了我的制服, 也沾到了隔着禁烟区的玻璃墙。
“这杯是什么东西!”我大声呵斥, 不断伸出食指指着桌上装着拿铁的白色杯子。
服务员们交头接耳, 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走了过来之前, 简略地向服务员了解了详情, 看来应该是什么老板的儿子之类的吧。
“这位先生, 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您?”哪位年轻人开口。
“你试试看这杯叫做拿铁的但是不是拿铁的不知道什么饮料。”我生气, 特地运用一大堆花俏而复杂且不切实际的形容。
同时, 我们也成为了全场焦点。
一场为了保住颜面的思维之战开启了。
我不止要赢, 还要赢的很欠打。
不知名的年轻人示意要试喝那杯咖啡, 我点头表示允许。
他的下唇, 沾到咖啡。
接下来的动作快速, 但却刻意被放慢。
他的眼皮关闭, 嘴唇微微上扬。
同时, 他微微昂首的喉咽下一口咖啡。
他握杯的右手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举起, 咖啡溅起却又沉回杯底。
片刻, 脸部表情产生变化!
眼角下方皱纹挤出鱼尾。
紧闭的双唇突然睁开!
插在口袋里的左手抽出, 下意识地往后面甩。
眼前形成畸形的愤怒女神像, 只差握着的是白色咖啡杯不是燃烧的火把!
一声巨响!
地上躺着殉职的褐色咖啡还有白色杯子的尸。
这种变态的举动, 完全颠覆了我的思想逻辑。
我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, 因为这一局已经完全被摧毁。
年轻人很快就恢复君子风度, 刚才的泄恨完全被隐藏。
“这位客人, 十分抱歉, 这的确难喝得非笔墨能形容, 唯有亲身体会才能了解, 谢谢诶您真心的回馈。”年轻人摆着虚空状态的诚恳笑容, 微微四十五度鞠躬, 让我看见他头上恶心的头皮。
“我……”我无法反应过来, 回荡在我耳边的是阵阵碎杯的爆破清脆之响, 还附加一丝丝耳鸣。
“真的真的十分抱歉,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 年轻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。
上面印着『永久免费咖啡证』七字。
“为了表示我的歉意, 并弥补我的过错, 你将永远在本店里享用永久免费的咖啡!”说完, 年轻人再鞠躬, 然后走回柜台后面的厨房, 没有责骂任何人, 只是叫人把满是咖啡的地板擦干净。
这一切的一切, 显然, 是一早预设的。
看戏的人们看完戏后, 一些继续讨论着剧情, 一些则继续自己的话题。
这一切的一切, 显然, 是预料中事。
不一会儿, 一杯正常拿铁的被端到刚用湿布擦干净的湿吧台上。
我喝一口, 这回, 总算正常。
逻辑思考模式开启, 思想模式调至沉默, 外表看起来像个自闭儿一样。
为什么他要特意弄一杯那么难喝的咖啡?
一定有某种企图。
首先, 他既然会这样做, 就代表他一早就知道我们是何方神圣。
既然他知道我们是何方神圣, 他又为何只乱搞我的咖啡?
我的咖啡绝对不是一个失误, 『永久免费咖啡证』就是最好的证据。
我伸手擒拿睡在校裤口袋里的证券, 反回来一看, 证券后面有着一排用钢笔写的汉字。
这一排字写着, 『我知道你们很讨厌廖老师』。
这, 真的很可疑。
整理思绪, 他知道我们是谁, 最基本的就是知道我们是学生。
第二层, 他还知道我们这一班学生很讨厌廖老师。
再来, 若他知道我们是谁, 是否象征着其实我知道他是谁呢?
我检验字体, 歪歪斜斜,一系列不整齐的字体。
两种可能。
第一, 他的的手不擅长写字, 这很可能代表着他的长时间或是很久没有握笔写字了。
第二, 比较没有可能的, 就是他先天性的手残疾。
“喂仁佑, 你还好吗?”张天威问。
“还好。”我回答, 然后低头喝一口正常的拿铁。
“嘿。”
回头一看, 原来是年轻人老板。
“请原谅我的冒昧以及打断。”满腔虚空状态的脸。
“我知道你们很讨厌廖老师。”年轻人继续说。
“其实, 我更讨厌你们的校长。 不过, 我知道靠你们, 我的恨很快就会消失了。”年轻人说着说着, 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。
“这是我在店里捡到的, 那天保安来这里喝茶, 然后呆头呆脑地把钥匙掉在这里。”
年轻人说完, 笑笑, 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, 然后转身走了。
温歌花问也没有问过, 就直接把手上的钥匙抢过来。
温歌花拿着钥匙重复着拿着试管的模样, 瞪大斗鸡眼细细观察着钥匙。
她回头看了看, 确定年轻人离开了聆听范围以外时, 才把钥匙丢回来给我。
“仁佑。”她说。
“这窜钥匙, 我不知道是什么来历, 但这一把, 是复制的,”
“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好像有计划欧。”
不管那么多了, 我什么也没有说, 仅喝完咖啡并示意离开咖啡馆。
下一站, 当然是回到傍晚时分的校园。
“克玲玲。”系在门框上的铃铛被敞开的门抨击。
在仁佑出发后, 一张隐秘的脸在某处暗暗开怀。
钥匙, 即将入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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